她忽然拉住我的手腕,在我掌心写:
“姐姐,你的手在抖。”
我猛地缩回手。
是啊,我在抖。
因为前世,厉墨霆就是用这双手,亲自按下了将我父母分尸的遥控器。
“你等一下。”
我从包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支票,塞进她手心。
“一个月后,我会送你一份更好的礼物。”
一个月后,离婚证就能到手了。
许棉摇头,把支票推回来,比划:
“帮助别人,不该换钱。”
就在这时,她的旧手机震动起来。
只瞥了一眼,我就认出了那个号码——
厉墨霆的私人电话。
她接起来,手机那端传来男人低沉冰冷的声音:
“伤到哪里了?”
许棉耳朵听不见,但手机有实时转换文字的功能。
她低头打字回复,我却看见她睫毛轻颤,耳尖微微泛红。
“我没事,只是小伤,不用过来……”
可电话那头已经传来引擎轰鸣声。
从厉氏大厦到贫民窟,直升机只需要二十分钟。
他真是个神通广大的人啊,在这里都有眼睛。
许棉才刚刚受伤,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只是他的“眼睛”里似乎只有许棉。却没有我这个结婚十年的妻子。
我自嘲一笑。
上一次我胃出血住院三天,厉墨霆只让助理送来一束花。
卡片上写着:“别死在医院,我没空帮你收尸。”
所以,不是没时间。
只是我不配。
“你先忙,我该走了。”
估摸着厉墨霆已经带许棉离开后,我才拿着离婚协议书去了厉氏大厦。
“夫人,厉总正在开会,请您稍等。”
秘书恭敬地拦住了我。
开会?可我分明听见了许棉的声音。
百叶窗没拉严,透过缝隙,我看见那个连刀插进胸口都不会皱眉的男人,正单膝跪地,用镊子小心翼翼地给许棉挑出手掌的木刺。
许棉坐在他的真皮办公椅上,白裙沾了灰,脚上穿着一双洗得发白的帆布鞋,悬空轻晃。
而厉墨霆,这个曾让人把叛徒的手指一根根碾碎的男人,此刻眉头紧锁,仿佛她掌心的刺比枪伤还疼。
我原本也是怕疼的。
可结婚那晚,他冷眼看着我被玻璃划伤的手说:“流血就忍着,别让我闻到血腥味。”
从此我连创可贴都不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