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江照璃就回到了别墅。
到了门口，她就隐隐约约闻到了臭味，果然，顾裴延不可能那么简单就放弃，肯定是做了准备，就等她回来。
她一脚踹开门，里面没开灯，也没有一点声音，江照璃自顾自地开口。
“顾裴延，你满意了？我抛下易池回来了，你安静这么多天不就等这一刻。”
没有回音，她也不急，打开了灯，一步步上楼。
“我倒要看看你又在耍什么花样，呵，难不成真死了？顾裴延，都是大人了，你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一点，别玩这些小把戏，要是你老老实实的，我还能多回来陪陪你。”
臭味越来越重，有几只飞虫撞过来又飞走，让江照璃嫌弃地皱眉，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把家里弄成这样。
她来到二楼，进了客厅，臭味几乎扑鼻而来，直到这时，她还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气味。
下一秒，她摸索到墙上的开关，刺眼的灯光一下子亮起来，照明了眼前的一切。
这时候，江照璃才知道这股臭味到底是什么。
这是尸体腐烂的味道，是蚊蝇的欢呼，是蠕动蛆虫的咕啾黏液声响。
是死去的顾裴延。
江照璃的呼吸停滞，她保持着开灯的姿势注视着沙发上的人，尸体已经呈现了高度的巨人观，静静地躺在那里。
“顾裴延…？”
她不敢置信，轻声地开口，缓慢走近，声音是她从未想过的沙哑。
并没有人回应她，她的心脏快速地跳动，好似要从嗓子眼中蹦出来似的，震得她胸腔发疼。
“顾裴延，够了，别玩了，我承认我最近是忽视你了，你不用开这样的玩笑。”
她努力保持冷静的语调，可是当她走近到看见那张脸时，她的声音还是颤抖了起来。
他就是顾裴延。
江照璃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可是还没接触到那高度腐败的尸体，她的视线便被旁边的一张纸吸引。
那上面有短短几行字，她拿起来，一个字一个字地看完，心仿佛要沉到谷底。
“江照璃，其实我早就死了，这五天，只是孟婆多给我的时光，她说，只要你说一句爱我，我就能活下来，可你没有，所以我死了，也不爱你了。你好好爱陆易池吧，从今往后，你再也不会看见我了。”
她的颤抖再也抑制不住，她看向顾裴延，瞳孔震颤，脸上混着许多复杂的表情。
这一刻，她的喉咙像是被谁掐住，让她难以呼吸，喘不过气，她抬起头，头顶的灯光那么刺眼，她低头，眼前有蚊蝇有蛆虫，有早已死去的顾裴延。
江照璃再也忍不住，猛地跑到洗手间呕吐起来。
她的声音惊动了享受尸体的蚊虫，在她不知道吐了多久后，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
江照璃晕晕乎乎地接起来，没看联系人是谁，就扯着嗓子嘲讽地说。
“你今天真是做了一场好戏出来啊，我承认，你这次赢了，顾裴延，你赢了。”
那边是诡异的沉默，过了几秒，陆易池的声音传出来。
“照璃，是我啊，我是易池，你能不能回来陪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