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禾已经睡着了。
梁慕凡望着枕边这张精致的脸，心里却突然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安。
他翻了个身，目光落在窗外飘动的窗帘上。
他的眼皮越来越沉，最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梦里，他站在教堂中央，阳光透过彩绘玻璃洒落一地斑斓。
姜亭晚穿着洁白的婚纱，手捧鲜花，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她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眼中盛满了星光。
“慕凡，”她轻声说，“谢谢你愿意来爱我。”
梁慕凡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指尖微微发抖。
神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郑重地将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仿佛这样就能套住她的一生。
就在他们即将亲吻的那一刻——
“砰！”
教堂的门被猛地踢开！
“姜亭晚，你去死吧！”
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程青禾持刀冲了进来！
梁慕凡甚至来不及反应，就看见那把锋利的刀刺入姜亭晚的腹部——
“噗嗤。”
鲜血如花般在她洁白的婚纱上绽放，刺目得让人窒息。
姜亭晚缓缓倒下，脸上的笑容还未褪去，眼中却已经失去了光彩。
“晚晚！”
梁慕凡猛地从梦中惊醒，额头上全是冷汗。
他的心脏剧烈跳动着，仿佛要冲破胸膛。
手机在床头震动，是助理打来的电话。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亮起，是助理的来电。他轻手轻脚地走到阳台上，接通了电话。
“梁总，机场那边还是不让查监控，说是涉及隐私和航空安全。”助理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
“报我的名字也不让查吗？”他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压抑的怒意。
“我已经试过了，但对方态度很强硬，像是……有人在暗中阻拦。”助理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梁慕凡眯了眯眼睛，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手机。
他沉声道：“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查到！联系更高层的人，花多少钱都行！”
挂断电话后，他站在阳台上，任由夜风吹拂着他的脸。远处的天际线已经泛起了一丝微光，黎明即将到来。可他的心里却是一片黑暗。
他再也睡不着了。
回到房间，程青禾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慕凡，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公司有点急事，我得过去一趟。”他随口编了个理由，语气平静。
程青禾“嗯”了一声，没有多问，很快又闭上了眼睛。
他看着她睡去的容颜，心中却没有一丝波澜。轻手轻脚地关上门，他一个人来到了别墅的天台上。
天台上空无一人，只有几盆姜亭晚曾经精心照料的花草，如今已经有些枯萎。
他蹲下身，轻轻触碰那些叶片，脑海中浮现出姜亭晚蹲在这里浇水的背影。
那时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她的笑容比花还灿烂。
可现在，她或许已经……
不，不可能！
梁慕凡使劲甩了甩自己的头，将那些念头甩出头脑。
姜亭晚不可能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