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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批美人:囚禁白月光全集小说_苏瑾顾衍之林安完结版阅读

100次浏览     发布时间:2025-09-11 12:36:14    

我从精神病院逃出来那天,手里只攥着一张报纸。报纸上,那个亲手把我送进来的男人,

我的丈夫顾衍之,正揽着他的新欢,笑得温柔缱绻。标题写着:“顾氏总裁伉俪情深,

慈善晚宴再捐千万。”伉俪情深?我的位置,被另一个女人占了。我的画,

被她冠名展出。连我的猫,都在她怀里温顺地蹭着。所有人都说我疯了。他们不知道,

顾衍之每晚都会在我耳边低语:“瑾瑾,只有疯了,你才只属于我一个人。

”于是我如他所愿,成了疯子。现在,我逃出来了。我绑架了他,

把他锁在我废弃的画室里,脖子上套着我亲手做的项圈。他惊恐地看着我,骂我是个疯子。

我微笑着,用手术刀轻轻划过他的脸颊,凑在他耳边,用他曾对我说过无数遍的语调,

一字一句地告诉他:“别怕,衍之。”“现在,换我来治好你。

”第一章:白色牢笼圣安私立精神疗养院在山上。很高,很陡峭的一座山。

从市区开车过来,要盘很久的山路。路两边都是密密的树,把天都遮住了。

疗养院的大门是纯白色的铁门,很高,上面有电网。平时总是关着。里面也很安静。

除了白色的楼,就是绿色的草坪。草坪修剪得很整齐,像一块一块的豆腐块。

护工们穿着白色的制服,走路没有声音。病人们也穿着统一的病号服,蓝白条纹的,很宽大。

他们多数时候都在自己的房间里,或者在公共活动室里看电视。

电视里总是放着一些很老的、没有声音的黑白电影。苏瑾在这里待了七百三十天。

她的房间在三楼最东边,窗户外面有铁栏杆,刷着白色的漆。透过栏杆,

能看到山下城市的一角,晚上的时候,像一把打碎的钻石。今天和往常一样。早上六点,

护士进来量体温,发药。药是白色的,放在一个小纸杯里。苏瑾把药片含在舌头底下,

等护士转身记录的时候,再吐到手心里,塞进床垫的缝隙里。她已经这样做了两年。

七点吃早饭。白粥,馒头,一小碟咸菜。她吃得很慢,小口小口地咽。

同桌的病人会突然开始唱歌,或者大哭。苏瑾从不抬头,只是安静地吃自己的饭。

上午是自由活动时间。她会去画室。画室是这栋白色建筑里唯一的例外。顾衍之捐赠的。

这里有最好的画具,颜料,画板。他说,希望她在这里能找回平静。苏瑾每天都会画画。

她画山,画树,画窗外的天空。但她从不画人。她的画很干净,颜色很淡,

没有人能从里面看出任何情绪。林安医生说,她的画是她精神状态稳定的证明。

林安是她的主治医生。一个很温和的男人,戴着金边眼镜,说话总是慢慢的。

他每周会来和她聊两次天。“最近感觉怎么样?”他问。苏-瑾抬起头,对他笑了一下。

她的笑容很浅,像水面上的涟漪。“很好,林医生。”“还在画画吗?”“嗯。

”“那就好。画画对你有好处。”林安看着她,眼神里有一种探究,也有一种怜悯。

苏瑾知道他在想什么。所有人都觉得她是个可怜人。被丈夫抛弃,关在这里的天才画家。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是疯了。她只是在等一个机会。午饭后有午休。两点钟,

护工刘姐会推着收脏衣服的推车经过她的门口。刘姐的儿子要结婚了,最近一直在打电话,

眉飞色舞地讨论彩礼和房子。她会比平时晚三分钟。这三分钟,就是苏瑾的机会。

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平稳。门外传来推车的轱辘声,然后是刘姐打电话的声音,

压得很低,但很兴奋。“……哎哟,亲家母真是太客气了……”苏瑾睁开眼。

她坐起来,动作很轻,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她走到门边,

从床垫缝隙里拿出一根细细的铁丝。这是她从画框后面拆下来的。锁孔很小。

她把铁丝**去,轻轻地转动。两年了,她每天晚上都会练习。用发卡,用铁丝,

用一切能找到的细长的东西。“咔哒。”一声轻响。门开了。走廊里空无一人。

刘姐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苏瑾闪身出去,贴着墙壁,走向楼梯间。她没有穿鞋,

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感觉不到冷。她的目的地是洗衣房。推车会在那里停留五分钟。

她躲在楼梯拐角的阴影里,看着刘姐推着车走过去。车上堆满了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很高,

足够藏下一个人。刘姐进了洗衣房,把车停在门口,又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苏瑾像一只猫,悄无声息地溜过去,钻进了堆满衣服的推车里。

衣服上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很难闻。她把自己埋进去,只留出一条小缝隙看外面。

她能闻到自己身上那股熟悉的,被药物和压抑浸泡了两年的味道。我终于要离开这里了。

不是被“治愈”,而是逃离。顾衍之,你把我关在这里,让我变成一个笑话。

你以为我真的疯了吗?不。我清醒得很。我记得你说的每一句话,

记得你每一个眼神。你说爱我,然后亲手签了字,把我送进这里。你说你会等我,

然后和别的女人登上了报纸。我被那些护工按在床上,注射镇定剂的时候,

满脑子都是你的脸。你温柔地对我说:“瑾瑾,你病了,你需要治疗。”“只有在这里,

你才能好起来。”“只有疯了,你才只属于我一个人。”是啊,我疯了。可现在,

这个疯子,要出去找你了。衍之。你的病,拖了太久。现在,换我来治好你。

第二章:狩猎游戏装满脏衣服的推车被推出了疗养院的大门。苏瑾蜷缩在里面,一动不动,

连呼吸都放到了最轻。她能听到外面汽车的引擎声,还有门卫和押车护工的交谈声。

“今天这么早?”“赶时间,下午我儿子带女朋友回家吃饭。”是刘姐的声音。“行,

单子签一下。”铁门打开,然后关上。卡车启动了。苏瑾知道,她成功了第一步。

卡车一路颠簸下山。她透过衣服的缝隙,看到外面飞速后退的树影。绿色越来越少,

建筑越来越多。城市的喧嚣涌了进来。在一个红绿灯路口,卡车停下。

苏瑾悄悄地掀开上面的衣服,探出头。这是一个普通的街道,人来人往。她看准时机,

从车上跳了下来,迅速混入人群。没有人注意到她。一个穿着宽大病号服,赤着脚的女人。

在这样的大城市里,每个人都行色匆匆,没人会多看一眼。她凭着记忆,

走向最近的地铁站。她身上没有钱,没有手机,什么都没有。只有脑子里那张清晰的地图。

她尾随一个带着孩子的母亲,紧贴着她,挤过了地铁的闸机。警报声响了一下,

但很快就消失在嘈杂的人声里。她需要一个身份,一点钱,和一个落脚点。她坐上地铁,

在角落里找了个位置坐下。车厢里的人都低头看着手机。苏瑾看着窗外漆黑的隧道,

玻璃上反射出她自己的脸。苍白,瘦削,眼睛大得吓人。头发因为很久没有打理,

有些枯黄。这不是她。曾经的苏瑾,是画坛最有灵气的新星,

是顾衍之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她的照片上过艺术杂志的封面。明艳,热烈,眼睛里有光。

现在,那光熄灭了。地铁到站。她跟着人流走出,来到一所大学附近。

她在校园里逛了一圈,最后走进图书馆。她需要用电脑。

图书馆的电脑需要学生卡才能登录。苏瑾走到一个正在查资料的女生背后,静静地看着。

女生正在登录一个邮箱,她记下了邮箱的后缀。然后,她走到另一台空着的电脑前,

打开了学校的官网,找到了“忘记密码”选项。她输入了那个邮箱后缀,

系统提示需要输入学号和姓名。她回到刚才那个女生附近,装作找书的样子,

看到了她放在桌上的学生卡。张雅,学号2023010527。苏瑾回到电脑前,

输入信息。系统让她设置新密码。她成功登录了邮箱。

她在邮件里找到了这个女生的个人信息,照片,身份证号,

甚至还有几张课程表和校园卡的照片。苏瑾把所有信息都记在脑子里,

然后删除了这封邮件,退出了邮箱。她用这台电脑,搜索了顾衍之的所有信息。

顾氏集团总裁,青年企业家,慈善家。他的照片出现在各种财经新闻和社交晚宴上。英俊,

儒雅,完美得无可挑剔。在他的身边,总是站着同一个女人。蒋樱。

一个新晋的小提琴家,温柔,美丽,笑容甜美。报纸上说,她是他的“灵魂伴侣”。

苏瑾看着那张照片。顾衍之揽着蒋樱的腰,低头看她,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宠溺。

心口的位置,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疼。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疼,是一种钝钝的,

绵长的,已经麻木了的疼。她关掉网页。她在校园的公告栏里,找到了几张招租的广告。

她撕下一张,上面有一个电话号码。她走到一个公共电话亭,

用记住的张雅的身份信息和几句在疗养院里听来的关于校园生活的话,

成功地骗取了一个叫“校园贷”的电话客服的信任,申请了一笔五千块钱的**。

钱会在半小时内打到张雅的校园卡关联的银行卡上。她不能用张雅的卡取钱。

她需要现金。她走出校园,来到一条小吃街。

她盯上了一个正在角落里玩手机的年轻男人。他看起来像个学生,穿着名牌,

手上戴着新手表。苏瑾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男人抬起头,看到苏瑾的脸,

愣了一下。苏瑾对他露出一个脆弱又无助的笑容。“同学,能帮个忙吗?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我……我的钱包和手机都被偷了。我不是这个学校的,

找不到同学帮忙。我能不能用你的手机给我家里打个电话?然后,

你能不能借我两百块钱打车?我明天一定还你。”男人看着她的脸,

看着她空洞又漂亮的眼睛,犹豫了一下,还是掏出了手机和钱包。“你……没事吧?

”“谢谢你。”苏瑾接过钱和手机,指尖不经意地碰了一下他的手。她的手指很凉。

男人打了个哆嗦。苏瑾拿着钱,走到一个无人的巷子里,

把那身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脱下来,扔进垃圾桶。她现在身上只穿着疗养院发的白色内衣。

她从垃圾桶旁边捡起一件别人丢掉的,宽大的旧T恤套上。然后,

她去了那家她撕下广告的房屋中介。一个很小的门脸,里面坐着一个打瞌睡的中年男人。

“租房?”男人抬了抬眼皮。“嗯。”苏瑾把两百块钱放在桌上,“租最便宜的,

押一付一。”男人看了看钱,又看了看她。“跟我来吧。”房子在城中村,

一个很旧的居民楼里。没有电梯。楼道里堆满了杂物,空气里有一股潮湿的霉味。

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墙壁是灰色的,有一个很小的窗户。“一个月八百,

押金二百。”苏-瑾把钱都给了他。“我没有身份证,过几天补办。”男人没说什么,

收了钱,给了她一把钥匙就走了。苏瑾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慢慢滑坐到地上。

她终于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一个可以开始她狩猎游戏的地方。

她躺在冰冷的地上,看着天花板上昏暗的灯泡。顾衍之。你现在在哪里?

是在和蒋樱共进晚餐,还是在带她看我以前最喜欢的画展?你有没有那么一个瞬间,

会想起我?想起那个被你亲手推进地狱的,你的妻子?你不会的。你的世界里,

已经没有苏瑾这个人了。没关系。很快,你的世界里,就将只剩下我。我闭上眼。

脑海里开始构建那栋郊区别墅的每一个细节。画室,落地窗,地下室。还有,

为你准备的,那张特制的画架。第三章:请君入瓮苏瑾在那个小小的出租屋里待了三天。

三天里,她没有出门。食物是之前买的一袋面包和几瓶水。她用屋里那台老旧的电脑,

登录了张雅的账号,继续搜集信息。她不仅仅看顾衍之,还看蒋樱,看顾氏集团,

看所有和他们有关的人。她像一个耐心的猎人,在暗处观察着她的猎物。她发现,

顾衍之有一个习惯。每周五下午,他会一个人开车去郊区的那栋别墅。那栋别墅,

是他们结婚时,他送给她的礼物。里面有她最喜欢的画室。他说,

那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地方。他送她去疗养院之后,那里就空了下来。但他没有卖掉,

也没有让任何人进去。他去那里做什么?怀念过去吗?苏-瑾扯了扯嘴角。不,

顾衍之不是那样的人。他只会怀念对他有用的东西。第四天,她出门了。她用骗来的钱,

买了一套二手的工人服,一顶鸭舌帽,和一些简单的工具。然后,她去了那栋别墅。

别墅区很安静,安保也很好。但苏瑾知道一条可以避开所有监控的小路。以前,

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从那里溜出去,到后面的山里走走。

她很轻易地就翻进了别墅的院子。两年没人打理,院子里的杂草已经长得很高了。

她曾经最喜欢的秋千架上,也爬满了藤蔓。一切都变了。她走到门口,

从工具包里拿出工具。开锁,对她来说,现在已经不是难事。门开了。

屋子里有一股灰尘的味道。所有的家具都盖着白布,像一个个沉默的幽灵。

苏瑾没有开灯。她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走上二楼。画室的门锁着。这道锁不一样,

是顾衍之后来换的密码锁。苏瑾伸出手,在密码盘上轻轻抚摸。她闭上眼睛。

顾衍之的密码,永远只有那几个。他的生日,公司的创立日,或者……她的生日。

她试了她的生日。错了。她又试了他的生日。错了。苏-瑾睁开眼,看着密码盘。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输入了一组新的数字。是蒋樱的生日。她从新闻上看到的。

“嘀”的一声,锁开了。苏瑾站在门口,没有立刻进去。心脏的位置,

又开始钝钝地疼。原来,他连最后一点念想,都给了别人。她推开门。画室里很干净,

一尘不染。显然,有人经常来打扫。她的画架还立在窗边,上面盖着白布。她的颜料,

画笔,都整整齐齐地摆在架子上。一切都和她离开时一样。除了墙上。墙上挂满了画。

不是她的画。是别人的画。画的,是同一个女人。蒋樱。

穿着白裙子在海边微笑的蒋樱,拉着小提琴的蒋樱,靠在顾衍之怀里睡着的蒋樱。

每一幅画的画风,都在刻意模仿她。但模仿得很拙劣。没有灵魂。苏瑾走到窗边,

掀开了画架上的白布。上面是一幅没有完成的画。是她当年正在画的,顾衍之的肖像。

画里的他,眼神温柔,嘴角带着笑意。苏-瑾伸出手,轻轻地摸着画上的人。“衍之。

”她轻声说。“我回来了。”她在画室里待了很久。然后,她开始工作。

她将地下室改造成了一个房间。一个全白色的房间。墙壁,地板,天花板,

都被她刷成了白色。她在房间中央,放了一个铁架子。

那是她从一个废弃的工厂里拖回来的,用来固定大型雕塑的架子。现在,它看起来,

有点像医院里的某种刑具。她又准备了很多东西。绳子,锁链,

还有一套……她从网上买来的,真正的医用束缚带。她把一切都准备好。然后,

她给顾衍之发了一封邮件。用一个匿名的邮箱。邮件里只有一张照片。

是那幅她没有画完的,他的肖像。照片的背景,是画室的落地窗。窗外,

是那片熟悉的风景。她知道,他会来的。他一定会来的。因为,

他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人。他不能容忍任何脱离他掌控的东西存在。尤其是,关于她的。

……周五。下午三点。一辆黑色的宾利,准时停在了别墅门口。

顾衍之从车上下来。他今天穿着一身休闲的西装,没有打领带,看起来比平时放松一些。

他走到门口,输入密码。“嘀”的一声。他皱了皱眉。密码错误。他换了一个。

还是错误。他脸上的表情沉了下来。他拿出手机,准备给安保打电话。就在这时,

门,自己开了。苏瑾站在门后,对他微笑。“衍之,你回来了。

”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是她以前最喜欢的那条。长发披在肩上,脸上化了淡妆。

她看起来和两年前一模一样。不,甚至更美。只是那双眼睛,深不见底,

像两个黑色的漩涡。顾衍之看着她,足足愣了十几秒。他脸上的震惊,

慢慢变成了复杂的神色。有惊讶,有审视,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瑾瑾?

”他试探地叫了一声。“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我来接你回家啊。

”苏瑾的笑容更甜了,“我病好了,林医生说我可以出院了。”顾衍之眯起眼睛。

“林安让你出来的?”“是啊。”苏瑾走上前,很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

就像他们以前一样,“我等了你好久。快进来吧,外面冷。”她的身体很凉,

隔着西装布料,那股凉意都透了过来。顾衍之没有动。他看着苏瑾,眼神锐利。

“谁给你开的门?密码我改了。”“我猜的。”苏瑾歪了歪头,笑得天真,

“用蒋樱**的生日试了一下,就开了。衍之,你还是这么不小心。”顾衍之的脸色,

瞬间变了。他想把手抽出来。但苏瑾挽得很紧。“瑾瑾,听话,你不能待在这里。

”他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你现在跟我回去,回医院去。你还没好。

”“我已经好了。”苏瑾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现在,生病的人,是你。

”“你胡说什么!”“我没有胡说。”苏瑾的语气依然很轻,很柔,“你病了,衍之。

病得很重。不过没关系……”她踮起脚,在他耳边轻声说:“我会治好你的。

”话音刚落,顾衍之突然感到后颈一痛。他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在他倒下之前,

他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苏瑾那张带着诡异笑容的,美丽的脸。

第四章:白色诊疗室地下室的灯很亮。惨白色的光,从天花板上打下来,

照得整个房间没有一丝阴影。四面墙壁,地板,都是纯白的。

空气里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和松节油混合的味道。顾衍之醒来的时候,

发现自己就在这个房间里。他被绑在一个冰冷的铁架子上。手腕,脚踝,腰,

都被宽大的皮质束缚带牢牢固定住。很紧,他试着挣扎了一下,束缚带就陷进肉里,

勒得生疼。他身上穿着一套和他之前那身昂贵的西装格格不入的衣服。蓝白条纹的,

宽大的病号服。和他送苏瑾去圣安疗养院时,她穿的那套一模一样。“你醒了?

”声音从旁边传来。顾衍之转过头。苏瑾坐在一张白色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块画板,

正在画画。她换了一身衣服,白色的衬衫,黑色的长裤,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

看起来像一个冷静的,专业的……医生。“苏瑾!”顾衍之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沙哑,

“你到底想干什么!放开我!”苏瑾没有看他,手里的炭笔在画纸上飞快地移动着,

发出“沙沙”的声音。“别急,衍之。”她说,“治疗需要一个过程。首先,

我们要进行第一阶段的观察。”“我没病!有病的是你!”顾衍之怒吼,

他开始剧烈地挣扎。铁架子发出“哐当哐当”的响声。苏瑾终于停下了笔。她抬起头,

看着他。她的眼神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心慌。就像一个医生在看一个不配合的病人。

“你看,这就是你的病症之一。”她轻声说,“易怒,狂躁,拒绝承认自己的病情。

典型的偏执型人格障碍。”她站起来,走到顾衍之面前。她手里拿着一个本子和一支笔。

“顾先生,姓名?”“……”“年龄?”“苏瑾,你别装神弄鬼!”“你看,

又发作了。”苏瑾在本子上记着什么,“情绪控制能力差,有暴力倾向。需要加大镇定剂量。

”她放下本子,从旁边的一个白色柜子里,拿出了一个注射器。针头在惨白的灯光下,

闪着冷光。顾衍之的瞳孔猛地一缩。“你要干什么!”“给你注射镇定剂啊。

”苏瑾说得理所当然,“你现在情绪太激动了,不利于我们接下来的治疗。

”她卷起顾衍之的袖子,露出他结实的小臂。“别碰我!”顾衍之的声音里,

终于带上了一丝恐惧。他叱咤商场这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但眼前这个女人,

这个他曾经以为可以随意掌控的女人,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她的眼神里没有愤怒,

没有怨恨,只有一种空洞的,执拗的疯狂。“别怕。”苏瑾的声音很温柔,

她用指尖轻轻抚摸着他的血管,“一点都不疼的。”冰冷的针头刺进皮肤。

透明的液体被缓缓推进他的身体里。一股凉意,顺着血液,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

顾衍之的力气,在一点点地流失。他的眼皮变得很重,挣扎的力气也越来越小。

在他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听到苏瑾在他耳边说:“睡吧,衍之。睡一觉,

明天我们继续治疗。”……再次醒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地下室里依然亮着惨白的灯。

苏瑾还坐在那张椅子上,但她没有在画画。她在看书。一本很厚的,

关于变态心理学的专著。顾衍之动了动手指,发现自己还是被绑着。

但身上的力气恢复了一些。“醒了?”苏瑾头也没抬。“……你到底想怎么样?

”顾衍之的声音很虚弱。“我想治好你。”苏瑾翻了一页书,“你的病,

根源在于你的情感认知障碍。你无法建立稳定、健康的亲密关系,

并且习惯性地通过欺骗和操控来满足自己的控制欲。”她抬起头,看着顾衍之,

眼神像在剖析一个有趣的病例。“我们从你最新的一个病例开始分析吧。蒋樱,二十四岁,

小提琴家。”顾衍之的心一沉。“你把她怎么样了?”“我没把她怎么样。”苏瑾说,

“我只是在研究你和她的关系。你爱她吗?”顾衍之沉默了。“不爱,对吗?

”苏瑾笑了,“你只是喜欢她带给你的新鲜感,喜欢她对你的崇拜,

喜欢她……长得有几分像我,却比我更温顺,更好控制。”她站起来,走到墙边。墙上,

挂着一张巨大的白纸。她拿起笔,在白纸上画了一个复杂的人物关系图。中心是顾衍之。

从他身上,延伸出无数条线,连接着不同的女人。“在你送我去疗养院之前,

你至少同时和五个女人保持着不同程度的暧昧关系。”苏瑾的声音很冷,“而我,你的妻子,

却对此一无所知。”“我曾经以为,那是你太有魅力。现在我明白了,

这是一种病态的索取。你像一个吸血鬼,靠吸食别人的爱慕和情感为生。但你从不付出真心。

”“你胡说!”顾衍之反驳道,“我对你是真心的!”“是吗?”苏瑾转过身,

一步一步地走到他面前。她俯下身,直视着他的眼睛。“那你告诉我,你送我去疗养院,

是为了什么?”“因为你病了!你差点在画室里放火烧死自己!”“是吗?

”苏瑾的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那你敢不敢,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她的眼睛里,黑得发亮。顾衍之看着那双眼睛,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不敢了?”苏瑾笑了。“没关系,这也是一种病症。记忆回避。

我们有很多时间,我会一点一点,帮你把所有你忘记的事情,都想起来。”她直起身,

拿起那本心理学的书。“现在,我们开始上今天的第一堂课。”她翻开书,开始念。

“病态自恋,也被称为自恋型人格障碍,其特征是持续的浮夸模式,

过度的钦佩需求和缺乏同情心……”她的声音,平稳,清晰,像催眠的咒语。

回荡在这个全白色的,封闭的房间里。顾衍之闭上眼。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一场,他无法逃脱的,疯狂的治疗。第五章:不存在的窗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

地下室的灯永远亮着。没有白天,没有黑夜。顾衍之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三天?

一个星期?每天,苏瑾都会准时出现。她会给他喂食。流质的食物,用一根管子,

直接送到他嘴里。味道很奇怪,但能维持生命。她会给他上课。

念那些他听不懂的心理学理论,分析他的人格,解构他的行为。她会给他看画。

她开始在墙上画画。她画了一扇窗。一扇很大的落地窗,窗外是圣安疗养院的草坪。

和她房间窗户看出去的景色一模一样。画得非常逼真。逼真到,

顾衍之有时候会产生错觉,以为自己真的能透过那扇窗,看到外面的世界。

“这是环境疗法。”苏瑾说,“让你体验一下我曾经的生活。”顾衍之从一开始的愤怒,

反抗,到现在的沉默。他知道,和这个状态下的苏瑾硬碰硬,是没用的。

他必须找到她的破绽。他开始尝试和她沟通。“瑾瑾。”他用一种很温柔的,

很久没有用过的语气叫她。苏瑾正在给那扇“窗”画上几只蝴蝶。听到他的声音,

她手里的笔顿了一下。“我们谈谈,好吗?”顾衍之说,“像以前一样。”苏瑾转过身,

看着他。“你想谈什么?”“谈谈我们。”顾衍之看着她的眼睛,

试图在里面找到一丝熟悉的情感,“我承认,我做错了很多事。

我不该……不该和蒋樱她们纠缠不清。我不该忽略你的感受。”他的声音很诚恳,

眼神里充满了悔意。任何一个女人,听到这样的话,恐怕都会心软。但苏瑾没有。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然后笑了。“你觉得,说这些有用吗?”“我只是想告诉你,

我爱你,瑾瑾。一直都是。”“爱?”苏瑾重复着这个字,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奇怪,

“你的爱,就是把我关进精神病院,然后和别的女人双宿双飞吗?”“那是个误会!

我当时是太害怕了!我怕你伤害你自己!”顾衍之急切地解释,“送你进去,

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我每天都在后悔。”“后悔?”苏-瑾走到他面前,

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她的手指很凉,像蛇。“那你后悔,派人把我画的那些画,

都从画廊里买回来,签上蒋樱的名字,送去参加国际画展吗?”顾衍之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你……你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

”苏瑾笑了,笑声很轻,却让人毛骨悚然,“衍之,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个画家。

”“虽然我在疗养院里,但我还是会看新闻,看艺术杂志。”“蒋樱**,

真是个天才啊。一夜之间,就从一个连素描基础都没有的小提琴手,

变成了风格多变的抽象派大师。”她收回手,拿起一块湿布,仔细地擦着自己的手指,

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那幅《囚鸟》,得了金奖。评委说,

画里充满了对自由的渴望和绝望的挣扎,充满了撕裂感。他们说,

作者一定有着非常痛苦的经历。”“蒋樱**在领奖的时候说,灵感来源于她一场噩梦。

”“她真是……太会编故事了。”苏瑾抬起眼,看着顾衍之。“你说,

如果我把这件事说出去,会怎么样?”“顾氏集团的总裁,为了捧红自己的情人,

窃取自己疯子妻子的画作。多好的新闻标题啊。”顾衍之的嘴唇在颤抖。他看着苏瑾,

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恐惧。他一直以为,他把一切都处理得很好。他以为,

苏瑾在那个地方,什么都不会知道。他低估了她。他从一开始,

就低估了这个被他亲手折断翅膀的女人。“你想怎么样?”他的声音干涩。

“我不想怎么样。”苏瑾说,“我只是在帮你治疗。你看,我们今天的治疗,就很有效果。

”她拿起笔,在墙上的关系图里,顾衍之的名字旁边,又加了一条注释。

“窃取他人成果,并以此为荣。这是自恋型人格障碍的又一个典型特征。”她写完,

转过头,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别担心,衍之。我会慢慢地,把你做的每一件事,

都帮你回忆起来。”“然后,一笔一笔,都画在这墙上。”“这个诊疗室,

就是你的画展。”“而你,是我这辈子,最完美的作品。”说完,她不再理他,

又开始画那扇窗。窗外的草坪上,多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一个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女人,正坐在草地上,抬头看着天空。她的身边,空无一人。

顾衍之看着那幅画,一股寒意,从脚底,一直窜到头顶。他突然明白了。

苏瑾不是要毁了他。她是要,用她的方式,把他变成她的一部分。变成她画里的,

一个永恒的,痛苦的符号。第六章:来自外界的声音林安觉得有些不对劲。

苏瑾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出现在画室了。疗养院的记录显示,她“出院”了。手续齐全,

上面有院长和顾衍之的亲笔签名。但林安不信。他和苏瑾做了两年的医患。他很清楚,

苏瑾的精神状态,远没有到可以出院的地步。她只是伪装得很好。她的平静,

是一种压抑到极致的,危险的平静。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大海。而且,如果是正常出院,

为什么顾衍之没有通知他?为什么苏瑾走的时候,没有和他道别?

他给顾衍之的私人手机打电话。关机。他又打去顾氏集团的总裁办公室。

秘书的回答很官方:“顾总最近在国外出差,归期未定。”出差?林安看着窗外。

院子里的草坪上,几个病人在护工的看护下散步。他想起苏瑾。

那个总是安安静静地坐在画室里,一画就是一下午的女人。她看他的眼神,

总是带着一种疏离的礼貌。但有一次,他看到她在画画。她画的,是一只鸟。

被困在笼子里的鸟。鸟的羽毛是彩色的,但眼睛,是死灰色的。那幅画,他只看了一眼,

就觉得心脏被刺痛了。他知道,那只鸟,就是她自己。他走出了办公室,开车下山。

他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顾衍之和苏瑾以前住的那个家。一栋在市中心的顶层公寓。

疯批美人:囚禁白月光全集小说_苏瑾顾衍之林安完结版阅读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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