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协议金柏悦酒店,顶层宴会厅。水晶吊灯的光,碎在每一只高脚杯里。
秦筝端着一杯香槟,站在角落。她今天穿着一身红色的真丝长裙,裙摆贴着小腿,
勾出一段惊心动魄的弧度。今天是她和陈放的订婚宴。相恋七年,从大学校园到步入社会,
所有人都说他们是金童玉女。陈放端着酒杯,被一群人簇拥着,他是今晚的主角。
他意气风发,刚拿下一个重要的市政项目,事业正起飞。秦筝看着他,眼神平静。
一个小时前,就在隔壁的休息室,陈放对她说:“秦筝,我们到此为止吧。”没有争吵,
没有质问。秦筝只问了一个问题:“为什么?”陈放扶了一下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
是秦筝从未见过的陌生与优越感。他说:“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我需要一个能在我事业上助我一臂之力的妻子,一个真正的名媛。你很好,
但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秦筝懂了。她七年的青春,她毫无保留的付出,她陪着他吃过的苦,
在他事业起飞的这一刻,成了一个笑话。她没有哭,甚至还笑了一下。“好。”她说。
然后她走出休息室,补了个妆,拿了杯酒,站在这里,看着他接受众人的恭贺。
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凑过来,是陈放的合伙人,叫李瑞。“阿筝,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陈放今天可是双喜临门,你这个未婚妻可得替他多喝几杯。”秦筝晃了晃杯子里的液体,
红唇轻启:“李总,话别说太早。这杯酒,我敬我自己,恢复单身。”李瑞的笑僵在脸上。
秦筝没再看他,转身走向宴会厅门口。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
敲出清脆的、决绝的声响。她必须在今晚,找到一个新男人。一个能让陈放仰望的男人。
一个能让“京圈”这两个字,都觉得沉甸甸的男人。这无关爱情,只关乎尊严。
“MUSE”酒吧,京城最顶级的私人会所。能进这里的,非富即贵。秦筝坐在吧台,
点了一杯“深水炸弹”。酒保认识她,她是这里的常客,但从没见她喝过烈酒。
她需要一点酒精来助燃她的疯狂。她的目光在场内扫视,寻找猎物。她需要一个身份足够高,
气场足够强,看起来又足够“干净”的男人。干净,意味着麻烦少。然后,她看见了他。
男人坐在最深处的卡座,一个人。光线很暗,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侧影。
他穿着一件黑色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手腕上缠着一串深色的沉香木佛珠。烟雾缭绕,
但他没抽烟。他只是安静地坐着,手里把玩着那串佛珠,指骨分明,动作缓慢。周围的喧嚣,
被他隔绝在外。他自成一个世界,一个清冷的、禁欲的、不容侵犯的世界。
秦筝的呼吸停了一瞬。就是他了。她端起酒杯,起身,朝着那个方向走过去。一步,两步。
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她的手腕“不经意地”一歪。哗啦。一杯“深水炸弹”,
尽数泼在了男人的西裤上。空气瞬间安静。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带着惊恐和看好戏的幸灾乐祸。酒保的脸都白了。那是谢家的谢陵。整个京城,
没人敢惹的“谢家佛子”。传闻他有极度的洁癖,性格更是阴沉狠戾。秦筝垂下眼,
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精光。她声音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慌乱和歉意。“对不起,
先生,我不是故意的。”谢陵没有动。他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秦筝身上。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深不见底,没有一丝温度,像两口幽深的古井。被他看着,
秦筝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冻住了。他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秦筝顶着那道几乎要将人刺穿的目光,从手包里拿出一张名片,和一支笔。她在名片背面,
写下一串数字。然后,她把名片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先生,弄脏了您的裤子,我负责。
这是我的电话,干洗费,或者您想买条新的,都由我来承担。”她的声音很稳,
没有一丝颤抖。谢陵的目光,从她的脸,移到那张名片上。秦筝。建筑设计师。他终于开口,
声音比他的人更冷,带着金属的质感。“你赔不起。”秦筝笑了,红唇勾起一个妖冶的弧度。
她向前一步,俯下身,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谢先生,
裤子我确实赔不起。不如,我赔你一个妻子?”第二章佛子谢陵的眼神,
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不是惊讶,而是一种审视。一种上位者对一件有趣玩物的审视。
他没有推开她。秦筝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冷冽的沉香木味道。很好闻,让人安心,
也让人危险。“你知道我是谁。”他陈述,不是疑问。“整个京城,戴着这串佛珠的,
只有谢先生您一位。”秦筝直起身,恢复了安全距离。她表现得坦荡,
仿佛刚才那个大胆的提议只是一个玩笑。谢陵的手指,在佛珠上缓缓捻过。一下,又一下。
每一次捻动,都像踩在秦筝的心跳上。酒吧里的人,大气不敢出。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
也可能只是一分钟。谢陵站了起来。他身形很高,秦筝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也才到他下巴。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种压迫感几乎让人窒息。“跟我来。”他丢下三个字,转身就走。
秦筝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她知道,她赌对了。MUSE顶楼的套房。
谢陵脱下被弄脏的西裤,随意地扔在沙发上。他换上了一件浴袍,黑色丝质,
松松垮垮地系着。他走进客厅,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秦筝站在玄关,没有动。
她在等他的允许。“坐。”谢陵指了指对面的沙发。秦筝走过去,坐下。她坐得很直,
裙摆妥帖地垂在膝盖。像一个来面试的职员,而不是一个来谈婚论嫁的女人。“理由。
”谢陵开口,言简意赅。“我需要一个丈夫。”秦筝同样直接,
“一个身份显赫、能让某些人闭嘴的丈夫。”“为什么是我?”“因为您最合适。
”秦筝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退缩,“您需要一个妻子,来应付家族的催促和外界的联姻。
我需要一个丈夫,来解决我的麻烦。我们各取所需。”“你调查过我。
”谢陵的语气依旧平淡,但秦筝听出了一丝危险。“谈不上调查。”秦筝微笑,
“谢先生的烦恼,在圈子里不是秘密。”谢家老爷子病重,急着抱孙子。
各大家族都想把女儿嫁进来。谢陵烦不胜烦。这是一个公开的秘密。谢陵看着她,看了很久。
秦筝任由他看。她知道,他像一头鹰,在评估她这个猎物的价值。“协议结婚。
”谢陵终于开口,一锤定音,“婚期一年,对外扮演恩爱夫妻,私下互不干涉。一年后,
我会给你一笔足够你下半生无忧的钱,以及你在京城立足需要的所有人脉。”“我不要钱。
”秦筝说。谢陵挑了挑眉,这是他今晚第一个算得上表情的表情。“我要谢夫人这个身份,
以及在婚姻存续期间,它所能带来的一切便利。”秦筝的眼睛里闪着野心勃勃的光,
“一年后,和平离婚。我净身出户。”她要的,不是钱。她要的,是踏板。是借着谢家的势,
让自己站到足够高的地方。谢陵笑了。那不是一个温暖的笑,只是嘴角一个冰冷的弧度。
“你很聪明。”他说,“比那些只想要钱的女人,聪明很多。”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递给她一份文件。秦筝接过来,是一份婚前协议。条款清晰,和他刚才说的一模一样。
甚至连一年后他需要履行的“人脉”支持,都分门别类,列得清清楚楚。他早就准备好了。
他在等一个像她这样的人,主动送上门。秦筝心里发冷,但脸上依旧是完美的微笑。
她拿起笔,在末尾签下自己的名字。字迹清秀,带着一股锋利的劲儿。“合作愉快,谢先生。
”“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门口见。”谢陵收回协议,下了逐客令。秦筝站起身,
优雅地转身,离开。门关上的瞬间,她背靠着冰冷的门板,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手心,
全是冷汗。第三章新婚第二天上午,八点五十九分。一辆黑色的宾利,
准时停在民政局门口。车窗降下,露出谢陵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上车。”秦筝拉开车门,
坐了进去。她今天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连衣裙,脸上化着淡妆。
看起来像个要去领证的、沉浸在幸福中的普通女孩。谢陵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整个过程,
快得不可思议。拍照,填表,盖章。不到十五分钟,两本红色的结婚证,就递到了他们手里。
走出民政局,阳光有些刺眼。秦筝看着手里的红本本,有种不真实的荒谬感。二十四小时前,
她被抛弃。二十四小时后,她成了谢家的谢夫人。“我的住处,在‘一号院’。
”谢陵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你的东西,会有人帮你搬过去。”“好。”秦筝点头。
“我下午有个会,先走了。”谢陵说完,转身就要上车。“谢先生。”秦筝叫住他。
谢陵回头。秦筝走上前,踮起脚,飞快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一个很轻,很柔软的吻。
谢陵的身体,瞬间僵硬。他眼里的寒冰,几乎要凝成实质。秦筝却笑了,
像一只偷腥成功的猫。她晃了晃手里的结婚证,说:“谢先生,我们现在是夫妻了。演戏,
就要演**,不是吗?”她指了指不远处,一辆鬼鬼祟祟的黑色轿车。“我前男友派来的人。
估计是想看看,我昨天是不是在说大话。”谢陵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眼神一沉。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身上了车。宾利绝尘而去。秦筝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她知道,她刚才的行为,是在挑衅一头猛兽。但她必须这么做。她要让谢陵知道,
她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她有她的爪牙。这场婚姻,是合作,也是博弈。她不能输。
一号院,京城最顶级的豪宅区。秦筝的行李,已经被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了主卧的衣帽间里。
整个别墅,大得惊人,装修风格是极致的冷淡风。黑白灰三色,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像谢陵那个人一样,冰冷,没有一丝烟火气。秦筝换了身家居服,开始熟悉自己的新家。
她发现,这个家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双人份的。牙刷,毛巾,拖鞋,甚至衣架。
但所有属于“女主人”的东西,都是全新的,连标签都没拆。这个房子,
一直在等一个女主人。或者说,谢陵一直在等一个“谢夫人”。秦筝走到主卧的落地窗前,
看着窗外的花园。她知道,从今天起,她的人生,将彻底改变。晚上,谢陵没有回来。
秦筝一个人吃了晚饭,然后泡了个澡,早早睡下。半夜,她感觉身边一沉。她猛地睁开眼。
黑暗中,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是谢陵。
他身上带着深夜的寒气,和一丝淡淡的酒味。秦筝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谢先生?
”谢陵没有回答。他俯下身,一只手撑在她的枕边,另一只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
他的手指很冷,带着薄茧,划过她的皮肤,带来一阵战栗。“秦筝。”他叫着她的名字,
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危险。“我们的协议里,不包括履行夫妻义务。
”秦-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字一句地说。“我知道。”谢陵的指尖,停在她的唇上,
轻轻摩挲。“但协议里,也没说,我不能看我的妻子,睡觉。”他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
是冷冽的沉香木味道,混合着酒精,变成了一种致命的催化剂。秦筝感觉自己快要无法呼吸。
这个男人,是头野兽。一头披着禁欲外衣的、偏执的、占有欲极强的野兽。她嫁给他,
或许是她这辈子,做过的最疯狂,也最危险的决定。第四章打脸第二天,
秦筝是被一阵电话**吵醒的。是她的闺蜜,林淼。“筝筝!你疯了?!
你真的跟那个陈放分了?!”林淼的声音大得像要掀翻屋顶。秦筝把手机拿远了点,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分了。”“那你昨天发的那个朋友圈是什么意思?什么‘新开始’?
你别吓我!”秦筝想起来了,昨天从民政局出来,她随手拍了张天空的照片,
配了三个字:新开始。陈放和他的那群朋友,应该都看见了。“字面意思。”秦筝坐起身,
靠在床头。阳光透过纱帘照进来,在她身上落下一片斑驳的光影。
“你……你不会真的随便找个人嫁了吧?”林淼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嗯,嫁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然后爆发出更猛烈的尖叫:“秦筝!你是不是被下降头了!他是谁?
干什么的?对你好不好?”“他姓谢。”秦筝轻描淡写地说,“对我……还行。”“姓谢?
”林淼愣了一下,随即倒吸一口凉气,“不会是……那个谢家吧?”“嗯。
”林淼又不说话了。秦筝能想象到她此刻震惊到失语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
林淼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小心翼翼地问:“筝筝,你……你没事吧?你是不是受**太大了?
”“我没事,好得很。”秦筝笑了笑,“我只是拿回我应得的。”挂了电话,
秦筝走进衣帽间。谢陵的衣帽间,比她之前的整个卧室都大。
一边挂满了清一色的黑白灰西装和衬衫,另一边,是空的。现在,那空着的一半,
被她的衣服填满了。她挑了一件剪裁利落的白色西装套裙,配上一双七厘米的裸色高跟鞋。
镜子里的女人,妆容精致,眼神锐利,气场全开。很好。这才是她秦筝该有的样子。
秦筝有自己的建筑设计工作室。规模不大,但靠着她的才华和陈放之前拉来的一些人脉,
在业内也算小有名气。她刚到工作室,助理小雅就一脸焦急地迎了上来。“秦总,不好了!
我们之前跟‘远大集团’谈的那个项目,他们……他们说要重新考虑合作方。”远大集团,
是陈放现在最大的客户。这个项目,也是陈-放当初“施舍”给她的。秦筝冷笑一声。
动作真快。这是想断了她的后路,逼她回头去求他吗?天真。“我知道了。
”秦筝面无表情地走进办公室,“把远大的资料全部拿给我。”她刚坐下,手机就响了。
是陈放。秦筝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眼神冰冷。她按了接听,开了免提。“阿筝,
听说远大的项目出问题了?”陈放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虚伪的关切和掩饰不住的得意。
“消息挺灵通。”秦筝靠在椅背上,语气平淡。“阿筝,你别逞强了。
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只要你回来,跟我认个错,远大的项目,我一句话就能帮你搞定。
”“认错?”秦筝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陈放,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知道你昨天是故意气我。随便找个男人发朋友圈?阿筝,这种小把戏对我没用。
”陈放的语气里充满了高高在上的施舍感,“回来吧,别闹了。除了我,谁还能要你?
”秦-筝笑了。她拿起桌上的座机,拨了一个号码。是谢陵的私人助理,昨天谢陵给她的。
电话很快被接通。“谢夫人,您好。”秦筝按了免提,声音不大不小,
刚好能让电话那头的陈放听得一清二楚。“帮我接一下谢陵。”“好的,夫人,请稍等。
”电话被转接。几秒钟后,谢陵那道清冷的、带着独特质感的声音传了过来。“什么事。
”秦筝能想象到他此刻正坐在某个会议室的主位,皱着眉,不耐烦地听着电话。她勾起唇角,
声音瞬间软了下来,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刻意表演出来的委屈。“老公。
”电话两头,同时陷入了死寂。陈放那边,是震惊到失声。谢陵这边,是冰山裂开了一道缝。
“我……我工作上遇到点麻烦。”秦筝继续她的表演,
把一个受了委屈、找丈夫撑腰的小妻子形象演得活灵活现,“远大集团,
好像不想跟我们合作了。”谢陵沉默了两秒。然后,秦筝听见他说:“我知道了。
”电话被挂断。秦筝放下话筒,对着手机那头,已经石化的陈放,轻笑一声。“听见了吗?
我老公说,他知道了。”她没等陈放回答,直接挂了电话。五分钟后。
助理小雅像一阵风一样冲了进来,脸上是见了鬼的表情。“秦总!秦总!远大集团的董事长,
亲自打电话过来道歉!说、说是他们搞错了,合同今天下午就派人送过来签!
”秦筝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意料之中。这就是她要的。谢夫人这个身份,
比她过去七年的努力,都有用。这很现实,也很公平。第五章共处下午,
远大集团的合同果然派人送了过来。对方的态度,恭敬得近乎谄媚。解决了工作上的麻烦,
秦筝提前下了班。她开着自己的那辆红色保时捷,第一次,驶向了“一号院”的方向。以前,
她觉得这个地方,是她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云端。现在,那里是她的家。至少,
是名义上的家。车开到门口,自动识别系统缓缓打开了大门。秦筝把车停进车库。她看见,
车库里,除了谢陵那辆宾利,还停着一排她只在杂志上见过的豪车。
而她这辆扎眼的红色保时捷,被孤零零地安排在了一个最角落的位置。秦筝挑了挑眉。
这是……下马威?她走进客厅,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迎了上来,穿着一丝不苟的制服。
“夫人,您回来了。我姓王,是这里的管家。”王姨的态度很恭敬,但眼神里,
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王姨。”秦筝点头示意。“先生吩咐过了,
您在家里可以随意,有什么需要,直接吩咐我就行。”“好,麻烦了。”秦筝换了鞋,
正要上楼,王姨又开口了。“夫人,先生不喜欢红色。”秦筝的脚步一顿。她回头,
看着王姨。王姨低着头,补充道:“先生说,太过扎眼的颜色,会影响房子的整体格调。
”秦筝明白了。不只是车,还有她这个人。在她那位新婚丈夫眼里,
她也是一个“太过扎眼”的存在。“知道了。”秦筝面无表情地上了楼。回到卧室,
她打开衣帽间,看着自己那些色彩鲜艳的衣服,陷入了沉思。她和谢陵,是两个极端。
她是热烈的、张扬的、充满生命力的红色。而他,是冰冷的、克制的、如同死寂的黑。
这样的两个人,真的能在一栋房子里,和平共处一年吗?秦筝不知道。但她知道,
她不会为了任何人,改变自己的颜色。晚上,谢陵回来了。他进门的时候,
秦筝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敷着面膜,一边看着一部无脑的偶像剧。
电视里的男女主角正哭得死去活来。谢陵皱了皱眉,显然对这种“噪音”很不满。
他脱下西装外套,递给王姨,径直走向餐厅。“先生,可以开饭了。”王姨说。
长长的餐桌上,摆着精致的四菜一汤。谢陵坐下,拿起筷子,开始吃饭。整个过程,
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秦筝撕下面膜,也走了过去,坐在他对面。“谢先生,今天的事,
谢谢你。”她开口,打破了沉默。“分内之事。”谢陵头也没抬。“作为回报,
”秦筝顿了顿,说,“我决定,帮你解决一下你的‘麻烦’。”谢陵终于抬起头,看向她。
“下周末,是谢老爷子的寿宴吧?”秦筝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汤,“我想,
他应该很想见见自己的孙媳妇。”谢陵的黑眸,微微眯起。他在审视她,
评估她这句话背后的意图。“你想要什么?”“我说了,合作。”秦筝放下汤匙,
迎上他的目光,“我帮你挡掉那些狂蜂浪蝶,你做我的保护伞。我们是盟友,不是吗?
”谢陵看着她,看了足足有半分钟。秦筝能感觉到,他那冰冷的视线,像手术刀一样,
要把她从里到外剖析一遍。就在她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他开口了。“可以。”他站起身,
“吃完饭,让王姨带你去书房,把谢家所有人的资料看一下。我不希望我的妻子,在寿宴上,
丢我的人。”说完,他转身,上了楼。秦筝看着他的背影,缓缓地,勾起了唇角。第一步,
达成。她成功地,从一个被动的“协议妻子”,变成了主动的“合作伙伴”。这场博弈,
越来越有趣了。第六章寿宴接下来的一周,秦筝过得异常充实。白天,
她在工作室处理远大的项目。没有了陈放的掣肘,她的才华得到了充分的发挥,
项目进展得异常顺利。晚上,她回到一号院,在书房里,
啃谢家那本厚得像字典一样的族谱和人物关系图。谢家,是真正的百年望族。关系错综复杂,
每个人背后,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利益纠葛。秦筝看得头昏脑胀,但她知道,
这是她必须做的功课。她要扮演好“谢夫人”这个角色,就不能出任何差错。这期间,
她和谢陵的交流,依旧少得可怜。他们像两个合租的室友,一个住楼上,一个住楼下,
偶尔在餐厅碰见,点个头,说两句公事,然后各自散去。但秦筝能感觉到,这个房子里,
无处不在的,都是谢陵的影子。她用的护肤品,不知不觉间,被换成了更顶级的牌子。
她随口跟王姨提了一句喜欢吃哪家的甜点,第二天,那家店的招牌蛋糕就会出现在冰箱里。
他从不当面说什么,却用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将他的掌控力,
渗透到她生活的每一个角落。这种感觉,让秦筝觉得毛骨悚然,又有一种病态的安全感。
终于,到了谢老爷子寿宴这天。秦筝选了一件宝蓝色的旗袍。旗袍是改良过的款式,
既保留了古典的韵味,又加入了现代的设计感。裙摆开叉不高,
恰到好处地露出她一截白皙的小腿。她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只在耳垂上,
戴了一对小小的珍珠耳钉。温婉,大气,又带着一丝不容侵犯的距离感。她下楼的时候,
谢陵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她。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中山装,衬得他愈发挺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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