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她立马开口:“谢彦,你自己打车去医院好吗?”“好。”他看着江嫣然,几秒后平静地应下,将没说完的话吞了回去。
北城大雪纷飞,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融化的雪湿了衣裳。
江嫣然留下的温度彻底被驱散。
他看着漫天雪花,只觉得命运弄人。
差一点,江嫣然就可以知道他做下的决定。
雪太大,下车的地方又偏,根本打不到车。
他独自蹚着雪前进,双脚逐渐没了知觉,泪水在脸上划过凝结成霜。
等他好不容易走到警局,脸色白得几乎透明,说话都没了热气。
“宋伯伯。”
他将离婚申请递了过去,纸张上带着稀薄的体温。
宋局心疼的立刻将军大衣披到他身上,叫人去端姜汤:
“傻孩子,这么大雪怎么不叫宋伯伯来接你?快把姜汤喝了。”
他端起姜汤,水蒸气融化了睫毛上的霜,一颗颗砸进碗里像是泪水。
离开军队驻地,雪停了,世界变为一张白纸。
他静静地坐在车内往外看去,未来也会是这样,等着他重新涂抹。
回到家中,只有客卧的灯还亮着。
江嫣然娇柔的嗓音从门缝钻出:“故事的结局,王子永远跟公主在一起……”
她正在哄孩子睡觉。
“孩子该叫什么好呢……”骆离轻声问道。
“骆景行。”江嫣然脱口而出,“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那是谢彦曾跟她翻了一夜字典,给他们未来的孩子定下的名字。
如今却轻易给了旁人。
谢彦自嘲地笑了笑,走进浴室将水开到最大,试图掩盖两人的声音。
可哪怕不听,不看,脑海还是止不住地去想象两人此时的模样,像一对真正的夫妻,在为孩子规划未来。
草草洗漱完,他回到房间睡了过去。
许久后,他嗅到了一阵龙舌兰的花香。
是江嫣然哄完骆离和孩子回了房。
炙热的鼻息洒在他的脖颈,微凉的唇一下下在他脖颈间游移。
“江嫣然!”他猛地起身将她推开,声音急促而抗拒:“你不嫌脏,我嫌脏!”
“你嫌弃我?”
她愣了一下,眸色顿深,不顾他的挣扎去吻他。